第五十四章 因果怪圈的瓦解（1）
冈格尼尔落空，如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引起街道上的黑影们一片哗然。
他们没有想到就连必中的魔枪都会落空……眼力再差的人也能看出来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，正在落荒而逃的少年，绝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“咦？”瓦尔基里们也微微一惊。望着越跑越远的慕雨生，她们终于坐不住了，握紧武器从城门前站起身——
“住手。”
身后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让她们停住了脚步。于此同时神殿外成百上千的黑影也在几秒钟之内安静了下来。
沉重雄厚的马蹄声响起，奥丁手握缰绳，骑着八足天马，缓缓地走出神殿。他伫立在城门前，喷涌着烈日般光辉的独眼遥望着那摇摇晃晃逃跑的渺小身影，沉默着一言不发。
他并没有发起追击，就这么放任他逃跑了。
“父神，女儿斗胆一问，那是什么东西？”等到慕雨生跑得看不见人影后，女武神半跪到奥丁身旁，低头问道:“就这么放任他离开……真的好吗？”
“……”奥丁没有回答。在沉默片刻后，他一扯缰绳，八足天马发出雷鸣般的嘶吼，转过身载着他一步步走进神殿。
……
“既然知道Rider的真名，你有对付它的办法吗？”千陌雪握紧电话，沉声问道。
“哈哈，当然……”Caster自信地大笑，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你在耍我？！”千陌雪气得差点骂出声来。这个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？
“别急嘛。虽然我一个人确实没有办法，但加上你和Saber，即使说不上必胜，也能让获胜的机会大大提高。”Caster循循善诱，“怎么样？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和我合作呢？我已经告诉了你Rider的真名，难道诚意还不够吗？”
“……”千陌雪沉默。她极力找寻着拒绝和Caster合作的理由……但是她找不到。她确实没有对付Rider的办法，Caster一个人似乎也办不到，否则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她。他们的合作看起来顺理成章。就像有一个上了两把锁的宝箱，她和Caster各有一把钥匙，何不凑在一起打开宝箱，平分里面的宝藏？
但是在内心中，有一个声音极力地嘶吼着——不要与他合作！永远也不要！否则等待在你面前的，将会是无底的深渊！
可以说是“第六感”的某物，正极力地劝阻她。
如果说Rider是“不可视的命运”，那么Caster就是“可视的命运”。归根到底，二者有什么区别呢？谁能轻易相信他？
“不行。”深吸了一口气，千陌雪冷冷地道，“还是那句话，我不会和你合作。Rider我会自己想办法，你要是再来添乱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“真是薄情，我都帮你到这份上了，就不能拒绝得委婉一点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电话那边传来Caster的苦笑，“看来你是铁了心不和我坐一条船啊。不过……终有一天，你会跪下来求我的。”
说完，还不等千陌雪回答，电话中就响起了盲音。看来那边的Caster挂断了电话。
千陌雪缓缓地放下话筒，面色不是很好。
“拒绝是对的。”一旁，Saber赞同地点点头，“Caster不值得信任。”
“Saber，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说的一句话？”千陌雪突然问。
“哪句话？”虽然电话不是免提，但Saber还是凭借敏锐的集中力听清了谈话的内容，没有落下任何一句话。
“他说‘能不能拒绝得委婉点’而不是‘好好考虑一下’……”千陌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，“他早就知道我会拒绝他？”
……
洛州教会。
“神父大人，看来这局是我赢了。”克拉福坐在椅子上，抬头望着坐在对面的老人，满脸自信的微笑，“不愧是东方魔术仪式的监督者，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，如果不是我运气稍好就输定了。”
“现在谈论输赢还为时过早吧？别忘了现在是我先手。”老人笑眯眯地敲着桌子，“尤雷斯特先生不妨接着来，看看笑道最后的究竟是谁呢？”
“都到这个时候了，你还有其他底牌？”
“谁知道呢？继续吧。”
“一个三。”
“想骗我底牌吗？没这么容易，我不出。”
“那好，一个四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一个五。”
“我出鬼牌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哈哈，那我就……”
“炸弹。”坐在桌前的另一个人——白裙的少女，Archer淡淡地将几张纸牌扔在桌上。
“……哈？”
“你该不会忘了我还有个队友吧？”老人得意地笑。
“顺子，是我和神父赢了。”将一摞纸牌放在桌上，Archer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两个玩得乐在其中的神经病……“真亏你们能想到玩这种智障的游戏，外面善后的事情一大堆，你们在这里玩……斗地主？”
“俗话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，这才是大将的气度。”克拉福毫不在意地耸耸肩，“再说女神大人你不也陪我们玩了吗？”
“你们二缺一硬拉上我的好不好？”Archer白了他一眼。
“Archer小姐，尤雷斯特先生说得没错。其实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，在我们中国这叫运筹帷幄。”老人也笑着点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电话铃声响了。这是教会是内部专线，如果不是魔术师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电话的。
“来工作了。”老人靠着扶手站起身来，拿起柜台上的电话，“喂？这里是洛州魔术教会。阁下是何人？有何贵干？”
“……”
看样子是在说很重要的事。监督者老人听着听着，眉头渐渐皱起，额头上的皱纹也挤得更紧了。
“好的……老夫会好好考虑的。”
几分钟后，老人面色沉重地放下电话。
“是Saber的御主。”老人坐回椅子，缓缓地说:“她已经调查出了Rider的真名，希望我们帮她一个忙。”
“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竟然寻求教会帮忙？”克拉福不知何时取出了一瓶葡萄酒。在将酒倒进两个酒杯中之后，他将其中之一递给老人，一边喝一边说道，“为了避嫌，参与者不是应该远离教会，不和教会扯上半点关系吗？”
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吧……接过克拉福的酒杯，老人无语地望着他。
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她请求动用魔术教会的力量停止洛州第一高中的运作。”顿了顿后，老人接着说:“理由是Rider在那里布置了结界，很容易引起无辜者的伤亡。”
“是要让学校停学吗？”克拉福一愣。以魔术教会在洛州的势力和影响力，做到这一点并非什么难事，不过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？
“Saber的御主没有告诉我Rider的详细信息，只是告诉我那是教会监督者绝对无法控制的东西。”老人握着高脚杯，望向窗外渐渐苏醒的黎明，“无法判断她的可信度，但我确实感觉到了……足以改变世界的巨大力量。”
“如果是那种东西，让一个学校停学就能解决问题吗？”克拉福满腹狐疑地说，“这件事你可要三思，弄不好你就是免费被人当枪。如果被协会总部知道了，轻则剥夺你的监督者资格，重则派魔术师杀手将你抹杀。”
“……”老人陷入了沉思。这些事他怎么会不知道？作为正牌的监督者，他比克拉福更清楚协会总部的行事风格和力量……他还没有高尚到为了工作而不顾个人安危的地步，做关乎自己性命的决定，他必须好好思量一下。
“照她说得做吧。”这时，Archer空灵的嗓音打破了沉默。克拉福和老人一起转头望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她。
“Archer小姐……”
“嘛，我不懂你们魔术师乱七八糟的事，但有句话那个小姑娘说的对。”Archer淡淡地说，“那个家伙（Rider），你们确实控制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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